芮玛：2011年11月扫秋孤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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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五日，是个周末，在这秋之將去未去，冬之將来未来之时，一帮同事相约去白草畔看红叶。

然而天不作美，中途不仅甩起了雨珠子，当我们到达山顶时，竟又吐起了弥天大雾，五十米之外便不能辨认物事形迹了。出于安全考虑，大家一番合计，便决定转向十渡。

在我的印象里，十渡应是北京周边颇有名望的一个旅游景点了，网上那些诱人的照片常常让我心中生发到彼一游的向往。然而，今天真正到了十渡，我却是极为失望，用一句话概括原因就是：开发的太滥了。公路两边摩肩林立的餐馆商店完全遮蔽了十渡的自然风光，而上山只能坐索道，且怎么去怎么回。这种方式对于我们这帮想爬山野游的哥儿们姐儿们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又一番合计，在两位同事的提议下，我们再次改变目标，杀向孤山寨，看看能否抓住秋的尾巴。

孤山寨位于七渡，离十渡并不远，汽车沿着拒马河转过一个大湾就到了。

后来在网上看了一下，孤山寨竟然是十渡景区最漂亮的一个山沟！不过，可能是由于已经过了季节，所以，我们到那儿时，并没见到有几个游人。

刚走不久，见到路边有几匹马垂首静立，似乎已经睡去。两个女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低着头，手里拿着树枝在无所事事地晃来晃去，似乎也要睡去了。突见一下子涌进了这么“多”的人，赶忙站起来，询问着要不要骑马进沟。再走二百米左右，就见到一个小村子，大概也就十来户人家，可能就是所谓的山寨吧。

村子前后有几株柿子树，树叶早已落尽，只留下黄橙橙的柿子在枝头随风颤动。

山寨的房屋盖得很随意，几家房屋前后错落交叠，却一眼看不出进出的路在哪里。路边是几家简陋的餐馆，虽然已到午饭时间，但却没有一个家店开张。餐馆之间的空地上，种着一些大白菜、菠菜什么的，长得倒是翠绿可人。

穿过寨子，骤然便见路旁水渠边长了一排槭树，举着红黄在秋风中潇洒，而树下地面上早已铺了一层厚厚的黄叶，引得大家欢呼着竟相去观赏拍照。

这时，与我们一同去的一对马来西来夫妇不知什么时候骑了马，从后面沿着铺满砂石的马道踏踏而来，而又不知从何处钻出一条土狗跟着他们蹰蹰而行。

再往前走，便遇到一个叉路口，左边有标牌提示“正在施工，暂停开放”。右边的路口一棵柿子树下有两三个摊贩，张罗着叫卖一些山货和纪念品，其实最吸引人的还是摊位上那一堆堆红彤彤的柿子，大放着诱惑的光芒。大家约着一会儿出来时，一定要尝一尝。

我们是向着千年古河床方向走的，然而，所谓的千年古河床，我也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奇特之处，而再向里走，似乎就现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了：漫山都是枯藤杂草，难得见到几片树叶，更不用说能见到红叶了。

我们从杂草之间的一条便道前行，走了没多远便似乎到沟尽头。在这里看到的唯一有点趣味的可能就是那离地三、四十米的地方凭空从山体中涌出一股泉水，也许是秋冬季节吧，水量并不大，但却飞流直下，模仿的竟也是有模要样，估计若是在雨水充足的季节，其气势一定也很壮阔。

不过，去过黄果树瀑布和九寨沟后，对于这样的水体已经没有任何稀奇之感了。

从瀑布这里，山路就往回转了，只不过是换到了对面半山腰上一条人工铺设的甬道。

甬道先是带着大家向上走，途中在一个浅浅的山崖下面有一个用青石和青瓦简易围砌起来的小院子，里面供着一尊南海观音的像，不知是何道理。小院里到是比较清洁。在靠山崖的一角围堆着一些杂物，似乎还有被物，想必是守寺人的物品。不过，守寺人却不知到何处云游去了，只留下观音手持净瓶和柳枝，和着那些简陋的香炉、供桌、祭品孤自清对幽谷清涧了。

从小院里往外看，发现那沧桑的石墙、青灰的瓦当、圆圆的拱门，伴着那孤独竖立在墙角的一把扫帚，竟透着一股山野闲居的魅力，便忙邀请同去的MM当一回模特，山寨一把，竟也别有一番风趣。

出得院门，在转过小院墙角时，意外地发现了一棵孤独的黄栌树，挑着八九片红红的叶子，一颤一颤的——这是我们在孤山寨山上看到的唯一几片红叶了。

过了观音“寺”，再蜿蜒而行大约三百米，便来到了所谓的“千年古藤”和“一线天”了。

古藤横卧于一线天入口的台阶上方，为几根横担的铁条托持着。也许是有众多的手抚摩的缘故，古藤古老的躯干已是黝黑铮亮，让人看不出是真是假，是死是活。

而一线天倒是颇有一些气势：约有四五十米高的山头被从中间由上而下劈开一条石缝。石缝最宽处约一米左右，窄处则需要略微侧身方可通过了。石缝长有五六十米吧，里面深邃幽暗，举头一望那一线天空，总要担心会否有什么从上面的缝隙里掉下来，不由心生一丝凉气，步伐已不由加快。

过了，一线天，便是一条人工修成的水泥栈道，曲曲折折，引领游人向山下走去。

在下山途中，蓦然回首，竟发现有一座山头，样子很是怪异，像一只蛤蟆，或是一只长着恐龙脑袋的蛤蟆，蹲坐在一座石台前，微张着嘴，不知在期待着什么。

下得山来，几个同事已经迫不急待地冲到树下地摊前，买了几个大柿子，大口朵颐起来。就连几位MM，也忘记了平日的优雅，竟也是吃得满脸灿烂。

出得山口，我们踏上了归途。

此行虽然没有看到多少红叶，但爬山的野趣及那冰甜丝爽的大柿子终是让大伙对此次出行颇为满意，一上车就相约下次的目的地。

不过，我的心里还隐隐有一丝不甘，仍然贴着车窗看着外面，想着，难道秋天真的已经溜走了？

汽车冲过拒马河大桥，刚转过一个弯，倏然，一团火焰迎面撞入我们的眼帘——只见大路边，一株株、一丛丛火榉、黄栌，和着不知名的灌木，披红挂金，热情地簇拥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