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鹰：十渡游——怀念王军

为今日的同学聚会，再献一篇，怀念香消玉殒的军座。
 
（一）

1984年7月，暑假。我参加完学院组织的北戴河团委干部培训班后没有回家。
放假前，同班的北京同学和留校不回家的外地同学约好准备一起出去玩玩。
25日，王军来校，商量次日去十渡游玩一事，同时也带来了闫静萍和何江因为生病不能去了的消息。
失望之余，便说改个地方。
宝玉又说赵文洲和苏建勋都去不了，要我一定得去，我答应了。
商量中，宝玉不知说的什么话让王军不开心，她生气离开。
想到出去玩本是高高兴兴的事，闹不愉快不好，我和叶京云便追到女生宿舍，说再商量商量。
我主张在外宿一夜，顺便去云水洞玩玩，王军认为在外宿不便，我们也就不强求。
叶京云又说十渡一天玩不完，建议换一个近一点的地方，但王军坚持要去十渡。
七嘴八舌。
看见王军旅行的行头都准备好了，我们便下了决心：去十渡，当天去当天回！
预报明天有雨，只能碰运气了。
加上李艳波的妹妹，我、宝玉、王军、叶京云，四个半人，似乎阵容小了些，但精悍。
晚饭后，匆匆地去商场购物。
买了两听雪菜猪肉罐头、一听午餐肉、一斤鸡蛋、十袋酸奶露，叶京云又回家拿来一斤多大米。
米饭蒸的真不错！我炒的鸡蛋，他们还炒了几只茄子，都是为明天准备的干粮。
一直弄到零时。
 
（二）
 
26日，闹钟响在4:15，怕赶不上火车。
在“柏林墙”这边将王军叫起来了（记得那时的四号楼学生宿舍，四楼，从楼道的中间用木板隔断，分为男女生宿舍，但没有封到顶，可以翻墙、可以隔空对话。我们戏称“柏林墙”）。
李艳波的妹妹不去了，说是“怕我们”。
赶上了13路4:55的头班车，十二条换106到安定门火车站。
买的往返火车票，票价却贵得出人意料，4个人竟然要将近15元，再要贵一点我们就没有钱了。
373/374次（北京—太原），无座，6:09发车。
一路上，几位以膝盖当牌桌，玩了会扑克。
8:30，到达十渡站。
下得火车，游人的大部队是顺着小路去十渡村的，我们没有随大流，而是想抄捷径，便沿着火车铁轨前行。
沿途有一个隧道，全长683米，我们“义无反顾”地钻进去了。
隧道里面漆黑一团，深一脚浅一脚，还得时时提防往来的火车。
但见得前方洞口一团亮光，可走了好半天，回头一看，却似乎离身后的洞口不见远去。
突然一声汽笛，心头颤栗，火车来了！赶紧就近找旁边的猫耳洞。
慌乱中，王军差点跌跤，我连忙将她拉住。
大约在漆黑的隧道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才钻出隧道。
出了隧道，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哑然失笑。
原来我们身上、手上、脸上在躲火车时，全都染上黑黑的烟尘，一个个成了“煤黑子”！
看见拒马河了，便没有继续钻下一个隧道，走了一条很险的山路才下到河边。
河边，我们随地坐下休息。切开带来的西瓜，照了几张风景。
我们发现，这儿无论是近处还是远处的山，都很秀美，山水如画。
对着地图，往上游六渡方向蹚去。
这段虽然叫河，但水枯，最深的对方竟不没膝。不过，浅水中踏着沙子往前走，脚底板有异样的快感。
到六渡时，已过11点。水渐深，但也不没顶。
找个僻静的地方野餐。
没有餐具，折了干树枝扒掉树皮削成筷子，美其名“象牙筷”。
开了两瓶小香槟。菜太丰盛，吃不下了。
我和宝玉下水游泳，但水太浅，很快就上来了。
王军和叶京云在沙子中淘一种像金子似的东西，我想可能是煤矸石。
躺在塑料布上晒日光，很惬意。
下午一点半，又往相反方向的九、十渡蹚去。一路不知不觉中过了七渡、八渡。
王军不慎在跌在水里，潮了相机，里面的胶卷报废了。
九渡这边的风景更美。可惜山太高，镜头无法装进其雄姿。
骑马，照相。
累了，虽然九渡这边有游泳场，但没劲再下去了。
下午四点钟，往十渡方向走去。
达十渡村时，离火车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先没去火车站。买了些西红柿，就着点心，还有一瓶香槟，我和宝玉喝了。
火车上有空座，但要抢才行。幸好有座，我们玩了会儿扑克，小睡了会。
晚上九点到达安定门火车站，到校时已是晚上十点一刻。
……
非常有意义的一天。
 
想如今，物是人非，军座已去天堂。怀念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