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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合生回忆录:十渡抗日小学及根据地教育建设

编辑整理:十渡旅游网旅游热线:010-61346396更新时间:2010/12/10热度:

十渡作为平西重要的抗日根据地,在我党领导下,蓄积革命武装力量,坚持抗战斗争,其间威武壮烈的斗争事迹,已如车载斗量,记入史册。但是,关于我党在抗日根据地的教育建设,以及当时的教育状况,尚缺乏挖掘整理。追思彼时,反鉴于今,当有发扬革命传统,匡风化俗的现实意义。

为此,笔者访问了隗合生老人。老人今年六十八岁,虽年近古稀,但面色红润,身体精神依然健朗。他执教近五十年,是十渡抗小第一任教师,现以行政十八级干部待遇而离休,谈起往事,老人记忆犹新。唏嘘之中,感慨良多。今依老人所述,整理成文。

十渡抗日小学的建立

由1937年“七七”芦沟桥事变始,中国开始遭受巨大民族灾难。日本帝国主义全面侵华,国民党中央军望风南逃,土匪顽伪势力应劫然而生,大片国土兵连祸结。在亡国灭种的危急关头,生民百姓心存一念,在于主张抗日的共产党和八路军。

1938年农历八月二十一日,十渡地区开进两支八路军部队。番号“冀西”。一支叫“先遣支队”,司令部驻在十渡村,一支叫“挺进支队”,司令部驻在十渡村西三里的西庄。在十渡的这支八路军队伍,还有一个地方工作团,成员大多是投身革命队伍的青年学生,团长名字叫王拔。这些热血青年为唤醒民众的抗战意识,到处书写抗日标语,教唱抗日救亡歌曲,到各村成立抗日救国动员会,建立救亡室,组织妇女救国会和青年救国会,荒僻的山村,到处可以看到抗日情绪的增长。在群众基本发动起来以后,工作团办起第一所抗日小学校。校址设在十渡隗和田东屋(后被鬼子扫荡烧毁)。开始时,仅十几个学生,工作团成员自任教师。学生来源于贫雇农家庭,所用课桌是八仙桌和炕桌,课本是八路军油印的麻纸课本。

此时,在“房山县高”读过小学五年级的隗合生,正因事变滞留家中。他受到抗日感召,深感不打走日本,国家没有前途,因此,怀着为抗日救国出力量的愿望,经十渡村抗日救国动员会主任晋尚贵介绍,担任了“十渡抗日小学”第一任正式教师。这个时间是1983年10月,他十九岁。

抗战时期,十渡属平西十一分区。无论从对革命造成有利条件的区域环境去看,还是从时间上推断,“十渡抗日小学”,或许就是我区第一所抗日学校,甚或北京地区较早的抗日学校。

抗日民主政府对教育工作的领导

尽管在战争年代,我党对教育工作也是十分重视的。组织机构健全。从专区到乡村,教育是政府工作中民、财、实、教四大部门之一。县有教育科,区有教育助理,村有教育委员会,各校之间又有中心片教师。工作层层有人抓,事事有人管,除专职干部外,其它部门干部下乡,也都要到学校过问教育工作。一方面帮助学校解决问题,帮不识乐谱的教师教唱新的抗日歌曲,一方面要求学校做好该部门任务的宣传。这样,学校就成为农村抗日宣传阵地,师生成为中心工作的开路先锋。

党对教育工作的重视,还体现在领导过程。1939年春,西庄村的龙王庙建立了“平西抗日大学分校”。同年秋,房良联合县政府由堂上村迁移到十渡,又在十渡建起“抗日高小”,县长刘介愚兼任校长和政治教员。这种领导程式的作用,使得县区干部下乡回机关汇报工作时,都要把教育工作列为汇报内容。对待教育工作,各部门既有分工,又能合作。1943年至1949年间,隗合生任十渡片中心教师,他每星期都要集中全片教师,辅导教师进修,传达上级文件,又布置检查各校工作。

抗日师资的培养与提高

据隗合生老人回忆,抗日民主政府把对抗日师资的培养,当做贯彻抗日救国战线的重要方面。老人回忆,自他1938年任教,到建国前,十一年中,他每年至少一次,多则三次,参加由专区或县政府举办的集训班,集训时间短则三星期,长则一个月。他清楚记得,1939年春,他在涞水县悟空寺参加房涞涿联合办事处举办的“青壮年知识分子训练班”,集训三个星期。办事处主任王巍(即县长)亲自给学员讲“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毛主席的《论持久战》,指导理论学习。部队首长给上军事课。同年冬,在十渡的马安村举办的师训班,提出对学生严禁体罚和变相体罚,倡导教学民主。

这种集训,使隗合生印象深刻的是在1942年。平西根据地经过40年和41年日寇两次残酷扫荡之后,敌人又在山外挖下封锁沟,修筑炮楼,实行全面经济封锁,企图困死根据地军民。在这严峻的形势下,平西专署又在宛平县的黄塔村举办了由全专区教师参加的秋季“反法西斯整风大会”。房山二区(张坊片上以里各村)参加者有隗介三、白壁、汤继武、张来新等十余人。他们都是自带被褥和干粮,由十渡集中,爬山越岭,通过宝水村的最高山硝灰岭,直走十二个小时,才到宛平的黄塔村。会议期间,一天两顿玉米渣粥,不能吃饱(按人数下粮,吃完为止)。伙房烧柴靠学员下课上山去砍,吃菜到数里之外去背。会议以“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二十四字为中心内容,通过个人检查,小组讨论,典型发言,大会辩论等形式,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进行整风。大会还请来“挺进剧社”的作曲家夏何等几位同志,给学员讲授乐理和怎样编剧、如何导演等文艺知识。为期一个月的大会,使参加者无不感到:生活虽然艰苦,学习十分紧张,但通过整风及时挽救了一部分动摇分子,坚定了抗战必胜的信心,也提高了学员的业务能力。抗日民主政府对抗日师资的培养,推动了革命进程。

教育方针、教育原则及教学方式

抗日战争时期的口号是;“抗日高于一切,一切为了抗日,一切服从抗日”。1939年邓华司令员率队驻扎十渡,曾将这十八个大字书写在十渡龙山,直至文革动乱,才被“造反派”毁掉。那时根据地人民不分男女老幼,只要能为抗日做一点事的,都尽力去做。抗小师生,更是如此。教育工作要求普及与提高相结合;学习文化与学习抗日本领相结合;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教、学、做合一。为适应战争需要,不论初小还是高小师生,都遵循抗大“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校风。教师对学生是要求培养小主人,不要小奴隶,提倡教学民主,官兵一致,官教兵,兵教官,教学相长。以班为单位,建立队委会,设大队长一人,负责班级全面工作,下设学习委员、文体委员、卫生委员、社会服务委员。小干部由教师提名,同学举手通过。

课程设置:语文、算术(包括珠算)、军体、文艺。不论什么课,都是抗日内容。如小学第一册语文的第一课:“人”;第二课“我是中国人”;第三课“中国人打日本”,第四课“打日本救中国”。三、四年级的语文以应用文为主,如怎样开“通行证”,怎样写慰问信等。算术课初年级是计算战利品,高年级珠箅学习算减租减息,征收公粮,计算统一累进税等。学生没有正规课文,靠抄老师的样本。教师和高年级同学帮助低年级抄。大部分教材是由教师根据不同时期的中心工作内容编写,或从报刊上选摘(当时有《教育阵地》月刊、《挺进日报》、《察哈尔日报》等),还有教师自己编写的顺口溜、快板、小歌剧、旧曲调填新词等,既是文化课本,又是宣传材料。学生爱学爱唱??。1939年在根据地开展普及文化运动,为了解放妇女,号召青壮年妇女剪发、放足、上识字班,女孩子上学,学校就编写这方面教材。针对个别妇女家长认为女孩上学没有用,不肯让女孩上学,还偷偷给女孩缠足的顽固现象,隗合生就用民歌“二十四糊涂”的曲调,编写新词教唱:1、人家的女儿走路快又稳哪,我走起路来真痛苦哇!妈妈娘儿好糊涂,哎哎哟,我也要放大足呀!2、人家的女儿能写又会算呀,我的两眼黑大糊!妈妈娘儿好糊涂哇,哎哎哟,我也要去念书呀!……

为达到普及文化的目的,学生有整日班、半日班,随到随教,还允许带小弟弟妹妹上学。小先生送字到家,巡回教学,形式多样,学生放学后,还利用中午、晚上、星期日时间,去做大量宣传和社会服务工作,组成秧歌队、歌咏队,霸王鞭队、街头活报剧组。此外,轮流义务传送书信和文件,(当时没有邮政,一般文件和公私信件,封面上写“沿村转送”,特急的插上鸡毛,就能接续送到收件人手中。)站岗放哨查路条。还譬如在1942年,日寇经过连续两年对根据地疯狂扫荡以后,改用经济封锁、根据地军民响应毛主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开展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为改造懒汉二流子,小学生组成“调头队”,早晨起床号响起,他们就到各户去检查,发现有睡懒觉的人,就托他的头,催他起床去生产。不听规劝的,就用黑板报、山头广播去批评,对推动大生产运动起到一定作用。

教师工作及生活待遇

抗日民主政府大力开展工作,根据地建设不断巩固发展。跟随根据地建设,教育工作也稳定向前发展。但是,在战争时期,教师的工作是极其艰苦的,生活待遇也十分菲薄。他们由旧知识分子很快实现新知识分子的转变,其中原因除有爱国的民族气节,也包含对党忠诚的信念。不讲条件,不提困难,不避艰苦,服从调动,是根据地教师的特征。

隗合生这样回忆:1940年署假后,政府调他去六渡建校,当时他才刚二十岁,缺乏独立生活经验,自己不会做饭,夜里不敢一人睡觉,但接到调令,还是愉快地服从了。不会做饭求大一些的女同学帮忙,夜里害怕就用桌凳堵住屋门,趁睡不着觉就备课,编写宣传材料。这样,终于克服了困难。

1945年日本投降,根据地人民更加看到希望,十渡学校的学生也猛增到八十多名。学生多,教员少,四个年级分占两部教室,每天六课时,全是直接讲授时间。因学生搭垒的泥台木板桌凳挤满教室,就根本没有教师座位。口渴了喝凉水。政府忙于解放战争,支援前线,不能增派教师,这四个年级就由隗和声跑教。白天教八十余名学生,晚上还到村剧团去当导演,编剧,给演员抄写台词,每天都工作到深夜。除去教学和社会工作,他还要在星期日召集本片教师开会,会后还给四名老教师(卧龙史凤呜、马安刘显斌、西河杨万禄,六渡蔡永明)讲算术课、判作业,留作业,给本片其他教师判大楷(要求每人每星期六篇大楷作业)。这种工作状况,隗和声独立支撑了很长时间。

从1938年至1945年,隗合生先后在十渡、西庄、前后石门、平峪、八渡、九渡、六渡、西关上等九个村任教。他的学生大的,只比他小四、五岁。战争时期的学生大部分都参军参政和在村里当干部,有的随军南下,至今在外。如十渡村的齐彦广,现以十二级干部待遇离休,住济南高干疗养院,他85年探家看望隗合生时说,“我的工作是受您的影响,走到革命路上来的。上学时您让我当歌咏队长,教我打拍子,指挥唱歌,参军后我就一直搞文艺工作。”为革命队伍输送人才,是根据地教师的最大慰籍。

从1939年十渡建立革命政权到建国之前,教师的生活待遇是每月三十七斤半小米,做为教师的生活包干费。战争年代最困难时期,教师根本见不到肉和油,甚至连食盐都买不到。三十七斤半小米,食量大的根本不够吃,隗合生老人讲到一个靳金章,他是部队精简人员,1942年在东村教书,1949年当房山二区教育助理员,到区报到时,区公所做了三斤米的饭(为全体干部做的),他一顿就给吃光;还有个张来新,在宝儿水村任教,实在吃不饱饭,就向学生要死老鼠,用火烧着吃,42年黄塔整风,还批评他不顾群众影响,让他写检查。可见那时没有人喊苦叫累,更谈不上闹待遇问题。根据地教师,追随革命脚步,与我们党协力同心,迎来了新中国的黎明。